绿梅
深夜脑嗨产物。
俄瓷,普设。
有小甜饼放心入呦!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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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瓷,你真好看,做我男朋友吧!”
俄一路小跑到瓷的公寓,二月的北京还飘着雪,落了俄一身。
瓷一时有些震惊,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:“先进来再说吧。”
“不行,你不答应我,我是不可以进别人屋子的!”
瓷被俄小孩似的原则搞得又好气又好笑。
“谁说我不答应你了……”瓷带着笑意地低着头,说的声音不大,刚好两个人都可以听到。
“什么!”不是疑问,俄只是想再确定一次。
“我说,我不是别人,我准你进来。”瓷对上俄碧绿的眼睛,情愫流转。
进门后瓷把俄落满雪的外套扔去了洗衣房。回到客厅,俄正坐在烤火器旁取暖。老式烤火器的红光灿烂得像一团火焰,一点点攀上俄高挺的鼻梁,烧过深邃的眼窝。
瓷看得入迷,等再对上那双碧绿的眸子,才红着脸挪开视线。
桌上一盆绿梅撞进瓷的眼睛。
“这盆梅花,好特别。”瓷尴尬地挑起话题。
“……”
俄嘴唇动了动,但瓷什么也听不到。四周的火光更甚了,迷雾渐渐蒙住了瓷的双眼,一切都被吞没了。
瓷盯着桌前的绿梅枝出神,他又想起了以前的很多事情。这两年多来,瓷一直在想那天俄到底接了什么话。
大概两年前,瓷查出了不治之症,他谁也没说。医生说,积极配合,还可以有两三年。
结果出来时瓷没哭,只是一个人沿着河边走了四个小时。手指停在和俄的聊天界面上,聊天框的字打了又删,反反复复,闪动的光标像是一阵长长的沉默,最后只剩一句“我们分手吧”。瓷用上了今生全部力气,发了出去。脱力的一刻,手机振动了一瞬。屏幕上是两句同一时刻碰撞的文字。
“七周年快乐!”
“我们分手吧。”
瓷原是想分手后应该很快就会忘记彼此,但看到信息的那一刻瓷突然明白了,有些东西是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,那些美好的时光已经烙上记忆的枷锁。
瓷蹲在岸边哭得稀里哗啦,俄甚至记得他们在一起的时分秒。
瓷还是没有选择撤回消息,俄也没再回复。
这次还是让自己来做这个恶人吧。瓷眼神空洞地注视远方,他想起和俄一起看的电视剧,女主生病死也不告诉男主原委,最后两个人都郁郁寡欢。瓷当时觉得这样的情节傻极了,他认为所有事情应该都是两个人一起面对的。
这一次,他却选了和傻子一样的路。
俄还是没回信息,或者说,他不知道怎么回。他想不起自己最近有做什么让瓷不高兴的事情,想不起自己有说什么让瓷不高兴的话…是不是我让瓷感觉腻了,是不是瓷不爱我了,是不是……是不是瓷有了新的喜欢的人。
“对不起,耽误你这么久。”俄泪眼婆娑敲下一段文字发了出去。
瓷依旧看着眼前光秃秃的绿梅枝干,这盆花已经好多年没开过了,许是因为北京的气候真的太干燥太寒了吧。
当年瓷第一眼看到它时,它白绿的花瓣上还挂着雪,在室内的高温中一点点融化,露出原本素雅的花朵,花盆被擦得亮堂堂的,一看就知道主人是有在精心照顾的。
瓷把最后一点中药连同药渣一起倒进了花盆里,靠一碗一碗苦涩的药物吊着的命,在瓷眼里,就是苟活。
瓷没有什么特别的执念了,只是到现在,他还是没想起,那天,俄到底说了什么。
瓷的最后一通电话打给了殡仪馆,通知他们,给自己收尸,殓尸的人来的时候,看到的瓷,像是睡着了似的,若除去苍白的脸的话。
殡仪馆的人突然注意到瓷手机还亮着,在电话页面,已经输好了一串号码,但没打出去。秉着死者为大的信念,殡仪馆的人决定帮瓷完成这通打不出的思念。
“……喂,瓷。”电话过了很久才接。
再次看到熟悉的号码,俄有些恍惚,好半天才接了电话。
“您好,是瓷先生的家属吗?我们是……”
俄最后知道了所有事情,他后悔当初放手得那样轻易,如果当时自己能问一句“为什么”,或许瓷到最后都不至这样孤单。
俄回到了他们开始的那间公寓,他清了清瓷留下来的东西,还是只抱走了那盆绿梅,土壤里厚重的中药味萦绕在鼻尖,光是闻着,都苦得俄罗斯想哭。
“瓷,你知道绿梅的寓意吗?”俄打开看了无数遍的那个聊天框,打下一句话。
就像那年在二月北京的风雪里,俄没头没尾地接过瓷的话题那样。
一样的话,瓷到死也没记起来的那句话。
是“希望的来临”,俄一直知道,但当时揣着明白装糊涂,抛出问题。哪知道,假糊涂就变成了真糊涂。
俄对着光秃秃的绿梅枝趴着睡了一夜,第二天,太阳照常升起。
那盆光秃秃的绿梅,奇迹般的,抽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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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甜饼么么:
原文: “我说,我不是别人,我准你进来。”
译文: I love you,too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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